池松と麦

过年。【楼诚】【天台】

 “给大姐大哥拜年!大姐大哥过年好!”阿诚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。

 “都好,都好!来,拿着,给阿诚的红包!”明镜看着这个最让她省心的二弟,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“阿诚啊,新的一年也要继续努力。”明楼也笑,看着阿诚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温柔。

  明台不等阿诚站起来,也在旁边跟着跪了下去。“还有我呢,还有我呢!大姐过年好!大哥过年好!”

  这次轮到明楼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红包来:“看你猴急的样子,着急要红包了吧?”

 “猴年嘛,当然猴急啦!大哥,我不要红包,你把手表给我吧!”

 “胡闹。”明楼嗔道,想了想又说:“阿诚,你把你的表给他。”

  阿诚眨眨眼睛,顺从地摘下表带,递给了明台。

  明台一撅嘴:“想给阿诚哥换新表就直说嘛。大哥就知道欺负我。阿诚哥,还是你留着吧,我可不跟大哥戴情侣款。”


   明台陪着大姐放鞭炮去了。明楼来到在厨房准备碗筷的阿诚身边。

  阿香识趣地躲了出去。

 “大过年的,今晚你就不要回自己房间了吧。”

 “大哥......”阿诚擦着杯子的手停下来,并不回头,却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“听话。”

 “嗯......我还在干活儿呢。等会儿再说吧?”阿诚低头浅笑,又向明楼扬了扬手里的杯子。

  明楼靠在桌前,不出声地看着他。

  他觉得阿诚从来就没长大过,那种抬着眼睛看他的神情,那种抿着嘴角微笑的样子,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刚来明家时一模一样。偶尔垂下眼睛时带着小小的忧郁,又让人琢磨不透。

  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,过了这么些年,明明是一直在身边长大的人,怎么会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个俊秀出色的青年呢。

 “阿诚。”明楼突然出声叫到。

 “怎么了大哥?”

 “把你接回来,是我一生中做的最重要的决定。”


  “大哥,我想把老师也叫来过年。他就一个人......我想他了。”明台放完了鞭炮,眨巴着眼睛看着明楼。

 “什么老师?”明镜不明所以。

 “就是我的老师,跟大哥也是认识的。”明台笑嘻嘻地抱着大姐的胳膊。

 “啊,在巴黎认识的。”明楼瞪了明台一眼,只好打着掩护。

 “哎呀,也是大学者吧,他在哪儿?一个人过年多冷清啊,明台你该请他来家里的。”明镜上当了。

  明台呢,欢天喜地的跑去穿外套:“我知道他在哪,这就去请他!”

  大年三十的晚上,明公馆成了大饭店。

 本来说的是叫明台的老师,结果呼啦啦地来了一大堆人,给明镜乐得合不拢嘴,自己忙也就罢了,嘴里还一直招呼着指使明楼和阿诚。切水果,倒茶水,包饺子。

 明楼趁她不注意,抓着明台就来到了厨房。

 “不是说就叫疯子来吗,怎么来这么多人?”

 明台也不着急,笑眯眯掰着指头给他数。

 “我老师就不说了,曼丽她是孤儿,不来就得一个人过年,你舍得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孤孤单单的吗?郭骑云的媳妇儿去演出了,他也快跟孤儿差不多了。不来这儿他上哪去?”

  “好好,就算你们行动组都得来,那——”明楼一偏头:“那两个姓方的是怎么回事?”

 “他们啊,方家大哥是来上海看崔中石先生的,孟韦说想阿诚哥了,也就跟着来看看。赶上春节火车都停了,就留在上海过年了呗。怎么啦大哥,你是怕把他和阿诚哥认错了吗?”

 “他是怕你们晚上守岁太闹腾,他和阿诚不方便。”王天风从旁边走过,幽幽地说。

 明楼只觉得头都大了:“疯子你闭嘴,有你什么事儿!太闲了就去煮饺子去!”

 “嘿——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?”王天风站住了。

 “怎么着,想做我们家的女婿,上了门过年还想跟我犯横?”明楼不甘示弱。

 “你大姐可是说让我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,我来了忙活半天你没看到啊?太狠了你,卸磨杀驴啊?”

 “难为你承认自己是头驴。”


 怪不得过年都要大家团聚,哪怕是千里迢迢也得赶回家。

 明台看着这一大屋子人。嘻嘻哈哈,吵吵闹闹。曼丽抱怨着郭骑云沾了面的手摸到了她的新旗袍,大姐喝了红酒的脸色在灯光下泛着喜气。阿诚哥和孟韦一猜起拳来大家都看花了眼分不清谁是谁,只有大哥每次都能准确地说出是谁赢了。方家大哥还是部队作风,喝酒都用大碗,连大哥都甘拜下风......

 这么乱七八糟的时候,明台心里头竟然涌上来一点儿感动。就像是被热乎气包裹起来的窗玻璃,泛上一层水汽。

 他的眼睛落在王天风的身上,却看到王天风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。

 他举起酒杯,王天风也看着他举起酒杯。

 他一仰脖儿把酒都喝了,放下杯子,看到王天风的酒杯也是空的。

 酒劲儿冲上头顶,屋里的一切都变得云里雾里。可是明台分明看见王天风对他摆着口型说了几个字。

 “你再说一遍!”明台的话,被淹没在其他人的吵闹里。

 王天风笑了。

 明台也笑了。

 其实他分辨的出来,那几个字是——

 我、爱、你。

评论(10)

热度(107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